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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落叶松共成林 50年抚育展新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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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5 18:00:00 来源:北京市园林绿化局(首都绿化委员会办公室)

  从门头沟城区往西45公里,在北京最大的林场——京西林场,有一片面积达到7557亩的落叶松林,分布于斋堂山、千军台、曹家铺,结合大安山林场的落叶松林,形成了“万亩落叶松林”,这也是华北地区最大的落叶松林。这片林场最早来源于二十世纪50年代开始修建的“坑木林”,从二十世纪80年代开始经过抚育,逐渐发展为现在秋季紧凑密实的“秋季金黄林”。从门头沟城区到京西林场的路程并不太长,但是从城市到山林之间的转换却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感受。当记者乘坐皮卡车沿着3米多宽的土石路上山时,身体感受到轻微的颠簸和震动,视野则逐渐由都市的灰蒙蒙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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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余年更替演化 “坑木林”摇身一变“公益林”

  寒露之后的天气捉摸不定,拖着季节摸向深处,脚边的草在衰败,美丽的色彩却开始渐渐装点层层山林,落叶树奏出绝响,极尽红黄之能事,秋色之本分。落叶松也悄悄地变黄,细碎、柔软的松针似粉末簌簌的,无声无息在地上铺了满满一层。

  从门头沟城区往西45公里的京西林场,有一片面积7557亩的落叶松林。记者乘坐越野车或者皮卡车,沿3米多宽的土石路上山,一路盘旋着,慢慢的刺目的阳光便被浓密、连片的树荫所遮蔽。下车缓缓走入林中,秋季的落叶松披上了金黄的外衣,阳光穿过树梢,洒在满地的松针上,形成一片片金黄色的地毯。微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宛如一曲优美的交响乐。远处的山峦在秋雾中若隐若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山林被装点得如诗如画,令人陶醉。

  从高空俯瞰这片林海,连绵于京西山峦之上,然而,这样美丽的一片落叶松林,它的“前世”竟来源于一片50多年前的“坑木林”。京西一带,原来有大量的煤矿企业,过去的煤矿不论是坑道里的支撑构架,还是运煤轨道,都是木制的,因此要消耗大量木材,营造“坑木林”,正好能解决生产所需。而落叶松作为北方裸子植物中重要的速生树种,同时适于在高海拔地区生长,便被选来进行种植。

  据京西林场管理处办公室主任赵会斌介绍,这片树林最早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种植的,早期的树种每年都要经历砍伐利用和再种植(或补植),但从20世纪80年代起,煤矿逐渐告别了坑木的使用,改用更坚固的钢轨和钢架支护,从那时起,这里的落叶松便开始不再被砍伐,也渐渐形成了较为稳定的落叶松林,后来被改为了国家生态公益林。多年过去,最大的落叶松胸径能达到五六十公分,京西林场的落叶松加上大安山林场的落叶松,过去被称为“万亩落叶松林”。

  京西林场全区可划分为中山、低山和台地3种地貌类型,台地主要分布于永定河的支流清水涧河谷两侧。海拔800米以上的区域土壤厚度大多集中在15至35厘米之间,坡度较大,有机质含量不高,易形成地表径流,造成水土流失,而海拔800米以下的地区土壤厚度较中山土层略厚。结合京西林场的地形、土壤、气候环境,北京林业大学教授 森林植物学专家张志翔说:“京西林场的海拔并不算太高,高山地带的植物在这里不太常见。同时它作为一个林场,又是曾经的矿山,对原始森林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除了人工种植了落叶松、油松之外,其他都以次生林为主,而且许多次生林都受到了人为干扰,所以生物多样性不会太多,需要进行本底调查,像桦树、鹅掌楸、蒙古栎、丁香叶忍冬、穿山薯蓣都是这里有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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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西林场的落叶松由华北落叶松、兴安落叶松和长白落叶松组成

  秋的蓝天给它什么它就适应、配合什么,历经50年的发展变化,它才变成了如今秋季紧凑密实的“金黄树林”。行走在林间,脚下的土壤极其松软,那是厚厚的松针和其他落叶的腐殖质。越往山上走,林子越密集。因为享受不到阳光的照射,落叶松的林冠以下部分,灌木和草本植物都已经不太多了。

  张志翔教授介绍:“落叶松是一个喜温凉树种,要在一定海拔或者一定的气候条件下才能较好生长。所以落叶松在我们国家是从横断山开始往北分布的,一直分布到东北,东边地区可以在低海拔区域分布,在南方则主要分布在高海拔地区,高山地带出现温带气候条件时就会有落水松。北京虽然属于温带,但是北京的低山地带还是比较热,它只有在北京海拔八百或者一千米以上才适合生存,如果将其种植在市区,就只能成活但长不高,哪怕长高了也没有明显的顶端优势。”

  “同时它还需要一定的空气湿度,太干则生长不好。在北京的高山的空气湿度要远远大于低山,所以会更为合适。另外落叶松是阳性树种,如果长得太密了,就会出现天然竞争,导致许多树被“挤”至死亡,同时林下的其他树种也会争取不到阳光和养分,从而出现自然稀疏。如果人工促进更新,就需要把干扰物伐除,保留目标物种,形成近自然的状态。”据了解,林场内现在也有许多试点通过“模拟天然林窗”,正在促进山地植被自然演替的恢复,增加植物物种多样性及层次复杂度,达到重野化的目的

  在行进至山顶的过程中,张志翔教授拾起落叶松林下掉落的球果,仔细观察,又重新抬头细细辨认,最后指着一棵落叶松说“这个球果看起来应该是兴安落叶松的球果,这一棵应该是兴安落叶松”现有落叶松的种源,许多都是从东北调过来的。“华北落叶松的球果要比兴安落叶松的球果大一些,兴安落叶松球果则稍细,长白落叶松的松果则是细长形的。”根据落叶松生长情况、林下植被分布情况及松果形貌等鉴别,确认了京西林场分布现有华北落叶松、兴安落叶松和长白落叶松三种落叶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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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下更新有难度 多年抚育成为生物多样性典范

  “但是落叶松的林下更新是有难度的,落叶松掉得太厚的松针是隔水的。将表面的松针拨开,里面的深层的松针是干的,种子落在松针上,这时的土壤和水是隔绝的,不好生根发芽,需要将松针进行处理,将土壤露出来,需要人工干扰,或者由野猪等野生动物拱一拱。”

  京西林场管理处主任李迎春介绍“林场山区的土层比较厚,加上落叶松又比较适应高海拔区域,所以在山上落叶松的长势一直都比较好,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早期种植的时候没有控制好种植密度,许多都紧挨着,侧枝无法伸展,树林底部因为阳光照射不足,灌木和草本植物也较少。”

  后期林场进行了许多的抚育工作,首先是进行了疏伐工作,建立样地进行疏伐,通过这样的工作扩大苗木的生长空间,扩大样地内落叶松的胸径,疏伐量也是经过技术人员多次考察和上级单位严格审批的。以前一亩地有一百四五十棵苗木,最多的一亩达到220余棵,经过疏伐之后大概是每亩70至80棵左右,砍伐量也比较大,疏伐后还要进行苗木长势观测记录,并统计林下植物的生长情况,经过疏伐工作,林中的生物多样性得到了提高。此外,经过修枝、打药、补植、建立隔离带、浇水、修围堰等工作,经过抚育后林地乔灌草齐全。

  如今的京西林场给许多动物也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已经是生物多样性的典范。京西林场利用遥感、无人机、红外相机、分子鉴定等技术手段系统开展兽类、鸟类、植物、大型菌类调查评估及保护监测工作,对收集到的4个区域38份动物粪样、毛发、骨骼等进行分子鉴定,结合红外相机监测数据,建立兽类保护监测名录。早在2018年,在京西林场大台林区樱桃沟就发现4只黑鹳,这是京西林场自挂牌成立以来,境内首次发现黑鹳。另外,京西林场通过布设80台红外相机,共监测到野生动物150种,其中兽类19种、鸟类124种、两栖爬行类7种,其中包括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褐马鸡、金雕、黑鹳和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中华斑羚、豹猫等。

  人工促进 保留母树 落叶松林应合理管控适度利用

  现在,上山路边的落叶松已经逐渐从过去的人工纯林向混交林过渡。由于云冷杉的幼苗耐阴性较强,而落叶松的幼苗则不太耐阴,因此在自然条件下,落叶松中也会掺杂一些云冷杉。未来,蒙古栎也有可能成为这里的优势树种,逐渐代替大片的落叶松林。然而,落叶松具有很强的繁殖能力,它的松果会顺着山坡滚落,迅速繁育新苗。因此,落叶松的生长很容易,关键在于人们如何为其创造良好的生长条件来促进其发展。"张志翔教授表示。

  “从抚育的角度来看,首先可以进行卫生伐,即砍伐枯立木、濒死木、病腐木、虫害木以及遭受风折、雪压、火烧等影响健康的树木。现在枯立木较多,可能会引起蛀干害虫的增加。要提高森林的生态功能,需要适度的促进一下卫生伐。其次,作为公益林,还需要提高其生态功能价值,现在被压木和枯死木较多,可以申请一些监测样地进行实验,进一步提高森林的生态性,更高地发挥公益林的生态功能作用。”张志翔介绍道。

  另外,张志翔教授建议,京西林场的落叶松可以选一些优质的树种,对其种子进行采集工作,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种质资源库。”在金黄的落叶松林中,有一棵树仍然保持着绿色,且长势更好,胸径也更大,“这就是在进行种质资源收集、保存和鉴定时,需要特别关注的。这棵树的绿期长、落叶期晚,说明它的光合作用期长、生长期长,可以保留使其成为母树。落叶松保留较好的母树进行自然更新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疏伐后,人工促进一下,落叶松苗自己就长好了。”

  李迎春介绍:“京西林场的落叶松,大都是20世纪80年代种植的,是同龄林,而且现在也逐步变成了老龄林,现在国内有许多林区都借助天然更新或通过人工互动更新工作完成了树林的更新,未来我们还在逐步考虑怎样将同龄林变为异龄林。”

  “北京市的植物资源本底调查,京西林场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个大工程。”据了解,在前期分场管理处、防火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完善的基础上,明年京西林场将进行第十三次植物调查(二类调查),对京西林场的植物生长量进行统计分析,张志翔教授建议,还应增加本底调查,对于林场范围内的物种进行较好的统计。

  同时,张志翔教授还建议,未来林区还需要考虑如何在抚育林木的同时,又将林木用起来。“林场管理处设立各个分场、联合专业技术人员驻点调研学习,第一是能够方便林场进行管理统计,帮助林场进行抚育工作,第二也能够促进资源的利用。林木生长的资源不应该只管不用,如果可能,在未来还可以进行一些科普教育工作和森林康养,以及‘山林间的房子’与‘北京大都市’之间建立什么样的关系,也值得我们探索。”

  文/周舒枫

  摄影/何建勇 周舒枫 冯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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