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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国家森林公园 筑广场铭记无名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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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13 17:02:00 来源:北京市园林绿化局(首都绿化委员会办公室)

  为革命英勇潜伏台湾

  为了纪念20世纪50年代为国家统一、人民解放事业牺牲在台湾的大批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 2013年10月在北京西山国家森林公园内建成了无名英雄纪念广场。广场坐西面东,因山势而建,占地约3000平方米,主要由景观墙、铭文铜板、纪念碑、英雄雕像等组成。广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景观墙,墙上以黑白两色曲线隐喻台湾海峡两岸,花台上散置的景观石块,就代表了澎湖列岛。中间是毛主席题诗 "惊涛拍孤岛,碧波映天晓。虎穴藏忠魂,曙光迎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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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主席写下这首诗是在1949年新中国即将成立之时,解放台湾箭在弦上,舟山、金门之战意外受挫,急需派员入台与台湾地下党取得联系。刚刚在香港出色完成任务的女特派员朱枫(朱谌之)成了第一理想人选。

  朱枫,1905年出生于浙江镇海富裕家庭,从一个富家女一步步成长为一名无产阶级战士。她在收集情报、营救同志、筹措经费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接到赴台任务的时候,正是1949年解放战争胜利前夕,多年来,她为了革命工作与爱人和儿女天各一方,渴望着回家团聚。对于接受这样一个重大而又危险的任务,朱枫是有一个思想斗争的过程的。但是,只是因为党需要,朱枫经过深思熟虑,没再有丝毫退缩,毅然赴台,慷慨从命。

  抵达台湾后,女儿和女婿一起来迎接朱枫。朱枫的女儿阿菊刚刚生产,此次入台是以去台北看望女儿阿菊和襁褓中的小外孙为由向台湾当局申请并获得批准的。阿菊和丈夫在国民党警务部门工作,凭借阿菊夫妇的天然屏障,朱枫很快与中共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以及吴石将军取得了联系,并从吴石手中获得大量绝密军事情报,成功将这批情报送至华东局。其中几份绝密军事情报还呈报给了毛主席。当毛主席得知这些情报是一位秘密女特派员从吴石那里取回时,当即嘱咐有关人员,一定要给他们记上一功,同时写下了景观墙上的诗作。

  朱枫顺利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正当她喜悦的计算着归期的时候,厄运正在向她逼近。台湾地下党两名主要干部李汾和陈泽民先后被捕,朱枫得到警报时,台湾已经实施戒严。在紧急关头,她求助吴石。吴石冒险亲自开出"特别通行证",通过军用飞机,将朱枫送到还在蒋军手中的舟山,谋求利用舟山渔船,让朱枫返还老家镇海。

  1950年2月2日,在白色恐怖下,地下党"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也落入敌手,这个有着25年党龄、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台湾地下党最高领导,仅经一星期拷问,全部供出党内机密,包括朱枫和吴石。3月1日,台湾当局下令以"为中共从事间谍活动"的罪名逮捕吴石,并在吴石寓所搜到为朱枫开出《特别通行证》的证据。随后,朱枫在舟山一间医院藏匿两周后,也落入了敌手。朱枫意识到在劫难逃,在定海的看守所里一度吞金自尽,她把自己身上的金饰品掰成四块,用水吞服,金属生生的滑过她的肠胃,疼得她几度昏死过去。但被敌人发觉,立即实施抢救。无论招降还是拷打,都没有摧毁朱枫作为共产党人的钢铁意志,她大义凛然,将生死置之度外。连审办她的国民党保密局侦防组少将组长谷正文都不得不加以褒扬,评价她是 "此种维护重要工作,不惜牺牲个人生命之纪律与精神,诚有可取法之处"。从这只言片语中,我们清晰地看到了一位甘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女共产党员形象。

  筑广场铭记无名烈士

  在通往广场二层的楼梯处,两侧的墙壁上刻有许多人名,这些人是谁?要解答这个疑问就需要回溯到1949年。1949年前后,按照中央关于解放台湾的决策部署,秘密派遣1500余名干部入台。1950年初,由于叛徒出卖,地下党组织遭到破坏,被国民党当局公审处决1100余人。而墙壁上的这些名字是经过多方考证已经发现的846名隐蔽战线上烈士的名字。他们的名字用阴文素镌在大理石上,与墙壁融为一体,若隐若现。墙体还做了大段留白,为了日后增补新发现的烈士名单预留空间。

  在楼梯中间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块铭文铜板,上面镌刻着以"忠魂"为标题的铭文。广场这样的铜板一共有5块,左右两侧的台阶尽头分别是"追梦"和"忠魂",其余三块位于广场二层,分别是 "家国"、"信义"、"光影"。这些铭文从不同侧面为隐蔽战线这个特殊的群体刻画了栩栩如生的形象。广场的二层,迎面是一块长14米、高4米,坐西面东的纪念碑,正面是五组浮雕,展现隐蔽战线秘密接头、地下电台收发报等战斗场景。四座雕像矗立于前,他们是1950年牺牲于台湾的四位英雄,朱枫、吴石、陈宝仓、聂曦。

  吴石,1894年出生于福建,1911年参加辛亥革命。他在武昌预备军官学校和保定军官学校第三期前后受业4年,成绩总是名列全校第一,后来留学日本炮兵学校,毕业后进入日本陆军大学,在日本两校毕业时也都名列第一,当时人称是能文、能武、能诗、能词、能书、能画、能英语、能日语、能骑、能射、能驾、能泳的"十二能人"。在抗日战争期间,吴石负责对日情报工作,深受蒋介石嘉许。吴石立志报国,但是抗战胜利后,他目睹国民党腐化变质,所作所为,令其极为失望。通过同乡前辈何遂,和同乡同姓同学老友吴仲禧先后策动引导,吴石开始秘密的为中国共产党工作,主动为共产党提供重要军事情报。之后他利用职务之便,提供了许多极为重要的军事情报,为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的大获全胜立下汗马功劳。

  1949年8月14日,吴石突接台总统府急电,命令其即日携眷赴台。接蒋介石要求吴石赴台就任国防部参谋次长,他可以拒不从命,留在大陆。但他主动要求赴台深入虎穴,继续潜伏,为中国共产党提供绝密军事情报。走之前,知心朋友建议他不去台湾就此留下,转赴解放区。吴石这样回答"自己为人民做的事太少了,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个人的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石抵台后,由于台湾的中共地下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无法通过地下组织将军事情报送给华东局。吴石一度与中共失去联系,他完全可以切断往来,当自己的国民党高官。但是吴石主动赴香港找组织。面临重大抉择时,吴石都没有选择保全自己,而是为了"为人民做点事",最终付出宝贵生命。

  陈宝仓,1900年出生于河北遵化,历任国民党当局第8集团军参谋长、联勤总部第四兵站总监、国防部中将高参等职。他曾在1945年10月25日那天,作为国民党军政部交际区接收委员,与美国海军陆战队第六师司令谢勃耳一道,在青岛非常荣光地主持了日军受降仪式,并接受了日军代表驻青岛日军司令长野荣二的投降。1948年春,他在香港加入民革,并与中共中央建立联系,决心为实现祖国统一做贡献。1949年受中共华南局和民革中央派遣,赴台开展地下工作。因吴石的副官王正均供词中提到,他与吴石有秘密文件的传送,因而身份暴露,被捕入狱,与吴石、聂曦、 朱枫四人被特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从容就义。

  最后还有一位英雄,聂曦,是吴石在福州任职时的副官,后任台湾当局东南长官公署交际科科长,他长期协助吴石做秘密工作。赴台后,聂曦充当了朱枫、吴石二人之间的信使,将大量绝密情报,通过朱枫转给大陆。1950年身份暴露英勇就义。台湾媒体在报纸上报道时,还配发了一张聂曦临刑前押赴刑场的照片:聂曦身穿白衬衫,下半截扎在军裤内,脚穿马鞋,两手反绑在背后,表情自然,面露微笑。媒体报称"聂曦形象英武,大义凌然,死前毫无惧色。"

  这些英雄他们在狱中少不了威逼利诱,也逃不脱严刑拷打,吴石的一只眼都被打瞎了,尽管如此,他们始终坚守着心中的那份信念,保持着对国家的忠诚。

  1950年6月10日,在一个叫马场町的地方,台湾当局对吴石将军等四人执行死刑。吴石将军吟诵着他赴刑场前写下的诗,"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太悲。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朱枫吟诵"男儿一世当横行,巾帼岂无翻海鲸?欲得虎子须入穴,何惧血洒马场町!"中国共产党万岁!""新中国万岁!"与陈宝仓、聂曦一同倒在血泊中,英勇就义。

  这些英雄们,他们只是隐蔽战线上的代表,还有很多无名英雄,为了中国今天的幸福生活勇往直前、前赴后继、舍生忘死。他们的一生就像雕像前的铭文"光影"中所写:"黑暗里,你坚定地守望心中的太阳;长夜里,你默默地催生黎明的曙光;虎穴中,你忍辱负重,周旋待机;搏杀中,你悄然而起,毙敌无形。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你们,在烈火中永生。"

  广场纪念碑的背面是无名英雄纪念碑铭,由著名剧作家刘和平起草,全国人大常委会原副委员长、国学大师许嘉璐先生亲自修改。

  "夫天下有大勇者,智不能测,刚不能制,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朕加之而不怒,此其志甚远,所怀甚大也。所怀者何?天下有饥者,如己之饥;天下有溺者,如己之溺耳。民族危急,别亲离子而赴水火,易面事敌而求大同。风萧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败,或囚或殁,人不知之,乃至陨后无名。铭曰:呜呼!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来兮精魄,安兮英灵。长河为咽,青山为证;岂曰无声?河山即名!人有所忘,史有所轻。一统可期,民族将兴。肃之嘉石,沐手勒铭。噫我子孙,代代永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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