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和谐 共享花园生活
2024 年 10 月，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第 16 次缔约方大会在哥伦比亚卡利召开，北京等9 个中国城市成功入选第二届“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为更好更快推进首都花园城市建设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市园林绿化局联合生态环境局于近日组织召开了“万物和谐 共享花园生活”专家研讨会，邀请 6 位专家学者共同探讨生物多样性保护与花园城市建设的内在关系。
生物多样性保护是首都花园城市建设的生态基础和内在动力，两者在目标、功能、建设内容等方面高度契合。从目标上看，生物多样性保护和花园城市建设旨在优化绿色空间布局，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推动实现绿色可持续发展。从功能上看，生物多样性为城市提供生态系统服务，增强城市韧性和抗逆能力，花园城市建设为生物多样性提供稳定的生存环境。从建设内容上看，首都花园城市建设中有多项指标和建设任务与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评估体系相对应。在花园城市建设中特别强调维护生物多样性保护，不仅丰富了花园城市的内涵，也提升了建设标准。
翠湖国家城市湿地公园供图
经过研讨，专家们一致认为，北京荣获“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具有重要意义，这是对首都花园城市建设阶段性成果的肯定和激励，表明我市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措施和工作成效在国际上居于领先地位。未来，首都花园城市建设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将进一步突出规划引领、加强顶层设计，创新技术手段、强化科技支撑，尊重自然规律、强化城市留野，提升国际视野、注重学习分享，引导公众参与、提高社会参与度，持续为首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注入绿色动能。
乔 青
北京市生态环境保护科学研究院生态所所长
倡导生态理念 提高城市生物多样性
主要观点：花园城市专项规划的目标任务与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的要求具有高度一致性，花园城市建设将对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顶层理念相契合。花园城市专项规划的一个原则是坚持生态优先，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而这也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目标。二是指标任务相对应。对比花园城市专项规划的 29 项指标与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评估体系的 24 项指标，可以发现两者有很多共同指标，如重点物种保护、森林覆盖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城市韧性、自然教育等。更为可贵的是，除具体指标外，花园城市建设的很多任务与生物多样性保护需求相一致，如自然保护地体系的完善，花园城市建设中自然带、生态保育核、留野区等形式的建设，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需求相吻合。又如，花园城市着力建设水绿联通的生态网络，有助于连接孤立的生态斑块，为物种提供迁徙和扩散的通道等。当前，花园城市建设是总规实施第二阶段的主要抓手，花园城市专项规划的实施将会对生物多样性保护起到明显的推动和促进作用。
工作建议：更多地关注城市中的生物多样性。北京市城市绿地面积、森林覆盖率都处于较高水平，未来重点是从“增量”到“提质”。加强城市森林、自然带营建、野化管理等生态建设理念的落实，在城市绿地建设初期就将如何保护和提升生物多样性作为一个重要目标考虑进来。加强城市绿地生态化管理理念的落实，比如园林已经在提倡的落叶缓扫等，实现生态化管理，使部分城市绿地逐步趋向近自然的植被群落结构，以拥有更多的鸟类、昆虫等物种。在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中更重视“河流自然岸线”“绿视率”等指标。在滨水绿化中重视保护和恢复河流的自然岸线，促进水陆生态连通，为两栖动物等提供更好的生物栖息环境。与绿化率相比，绿视率更能反映公共绿化环境的质量，建议进一步从优化乔灌草结构、更多地使用乡土树种、加强立体绿化等方面，提高城市绿化水平。
赵世伟
北京园林科学研究院教授级高级工程师
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花园城市
主要观点：花园城市与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生态园林城市、森林城市等在目标和方向上具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旨在为人的生存环境提供更健康的生存空间，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与可持续发展。因此，花园城市应该更加注重生物多样性保护，关注社会、经济与生态的可持续发展。
工作建议：更广泛地普及生物多样性和生物多样性保护的概念。“生物多样性”是一个中性词，本身不代表多与寡，也不意味着多就是好的，使用时需要搭配修饰词。有的人以为绿地里有了虫和鸟就有了“生物多样性”。生物多样性保护不仅仅涉及昆虫、鸟类、哺乳动物等各类动物，更要关注本土植物多样性和生境的保护。建议面向公众和行业内加强相关概念的科普，避免误用。
加强对自然带营建的总结与归纳。自然带是北京在自然保护中首创的概念，具有很好的示范意义和实际效果，发挥了重要的生态功能。但在自然带保护动植物及其栖息地的具体操作方面，还可以进一步提升。建议加强自然带规划和设计的科学性、系统性，并对后期的维护给予重视。
构建具有北京特色的生物多样性指标。北京在花园城市建设中应具有首创精神，并发挥引领作用。目前，在评价生物多样性保护成效方面，国内一般借鉴新加坡或者一些国际组织的指标。建议结合北京地理条件、生态系统等实际情况，构建符合经济、社会、生态、地理特点的生物多样性指数，并努力成为国际国内的行业典范。
注重公众参与。建议更多地让公众参与到生物多样性保护的行动中来，同时，鼓励发展公民科学，鼓励公民自发地探索发现自然的奥秘，形成尊重自然爱护自然的社会氛围。在园林绿化养护中更多地采用生物多样性友好的技术和手段，如减少对林下杂树和草本植物的破坏、科学处理植物凋落物、减少对各类生境的干扰和破坏，更好发挥植物群落应有的生态功能。
朱 澍
宜可城 - 地方可持续发展协会（ICLEI）东亚秘书处主任兼中国首席代表
通过生物多样性保护提升城市韧性
主要观点：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与森林城市、生态城市、自然城市等概念都具有较强的相关性，但这些概念的内涵也在随着城市化的快速推进而不断演化。目前，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点是城市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强调人与自然在城市空间中的互动和联系。北京作为国际性超大城市获评“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称号，具有极强的示范性和代表性。
工作建议：加强国际交流合作。借助《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等国际性平台，宣传北京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花园城市建设方面取得的成效，推广“北京经验”，打造国际化名片。
进一步提升城市韧性，建设海绵城市。除了完善基础设施建设，还应利用生态效益，充分发挥城市生物多样性保护对提升城市品质、提高城市韧性、推动城市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巨大作用。
在城市绿化中更注重本土性和多样性。目前，我国很多城市在园林绿化领域主要考虑的是经济性和美观性，导致城市景观同质化严重、群落结构性差。建议更多使用乡土物种，提升景观多样性，凸显城市特色。
加强景观连通性和整体性。目前，城市绿化着眼于公园绿地等“点状”建设。建议从点到线再到面，恢复、加强城市生态系统的连通性，实现整体性保护。
加强跨部门合作。园林绿化、生态环境等部门要实现高效的数据共享，共同完善生物多样性评估基础，强化协同性。
加强公众宣传教育，让公众认识到生物多样性保护与城市建设、个人健康福祉的高度相关性，激励公众参与到生物多样性保护行动中。
李海龙
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秘书长助理
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是花园城市建设的应有之义
主要观点：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是花园城市建设的应有之义。新加坡的花园城建设从上个世纪 60 年代开始，名称经历了从“花园城市”到“花园中的城市”再到“自然城市”的变化，其中，生物多样性的重要性愈加突显。北京在花园城市建设元年获评“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的称号，彰显了花园城市的先进理念，体现了北京在国际上的领先地位。花园城市建设是推进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工作手段，同时也是检验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成效的重要评价维度。总体认为，花园城市建设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工作之间是深度融合的，应当从工作的系统性和整体性考虑，一体推进。
工作建议：加强顶层设计。依照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的标准要求开展花园城市建设评估体检。花园城市专项规划中已有涉及生物多样性的内容，建议对照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的标准进一步完善提升。
搭建创新平台，实现生物多样性监测成果的可感性和有效转化，绘制城市生物多样性地图，为科普宣传和自然教育提供平台基础。
开展创新性生态修复。加强近自然植被管护，修复重建栖息地，建设生态保育小区，实施综合性的生态网络建设工程和修复工程，精准解决由于现在部门的分割导致的生态空间不连续等问题。
推动创新治理。将生物多样性保护指标纳入林长制、河长制等考核体系，研究制定具有北京特色的生物多样性指数及考核办法，推动建立北京市生物多样性技术标准体系。整合北京市科研院所资源，推动成立生物多样性研究联盟，开展前瞻性研究。
探索生物多样性与绿色金融的融合创新。
张振明
北京林业大学教授
修复城市生态链 促进自然与城市共生共荣
主要观点：生物多样性保护是北京花园城市建设的生态基础和内在动力，两者在功能和目标上高度契合。一方面，生物多样性通过维持生态系统服务为花园城市提供气候调节、水资源管理、空气净化等关键支持，同时增强城市的生态韧性和抗逆能力。另一方面，花园城市通过优化绿色空间布局、保护生物栖息地、提升城市生境质量，为生物多样性提供稳定的生存环境，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此外，北京的花园城市建设还融入了丰富的生态文化，通过保护和展示本地生物多样性，从“千园之城”到“万物和谐的花园城市”，提升城市的生态魅力与文化底蕴，推动实现生态文明建设与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双重目标。
工作建议：增加城市绿色空间规模，促进城市生态空间拓展和绿量扩容，修复城市生态链，增强城市生态系统自我组织和自我修复能力，促进自然与城市共生共荣。
加强生态系统多样性和生境多样性保护，区域协同促进形成大尺度生态源地，构建具有首都特色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加强重要物种保护、旗舰物种栖息地恢复，推进基于水文连通和生物连通的生态网络与生态廊道建设。
推进“自然向好”设施构建，通过在区域尺度上设立自然带、城市留野区、野生动植物栖息地、暗夜保护区等城市中近自然的荒野空间，减少局部区域人为干扰强度，协助生态链和生态演替过程恢复，实现生态空间“再野化”。同时，在小尺度上充分利用生态岛、生态保育小区等适宜生境，结合人工招引设施，为鸟禽、昆虫、小型野生哺乳动物提供食源和栖息场所。
在城市绿隔公园环基础上“城乡结合、内外兼修、因地制宜、见缝插绿”，通过小微湿地和小微绿地建设，形成生态连通的城市绿地—湿地网络。结合城市更新，通过拆违建绿、滨水增绿、拆墙透绿、留白增绿等措施，全面提高城市绿量，为居民和野生动植物提供充足多样的近自然生态空间。
郝耀华
新华社高级记者、高级编辑
花园城市就是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主要观点：花园城市不仅注重绿化覆盖率，还强调城市的整体规划和生态平衡，旨在提供一个美丽、宜居的城市环境。花园城市的内涵丰富，概括起来就是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北京在花园城市建设上，特别强调维护生物多样性，大大丰富了花园城市的内涵，也提升了建设的标准。北京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生态与人文、生物多样性与文化多样性相得益彰，这样的花园城市，还是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历史文化魅力城市。
工作建议：明确定位，夯实基础。北京成为全国首个全域森林城市为建设高质量的花园城市夯实了生态基础。生物多样性保护进一步丰富了花园城市的内涵。要建设花园城市、实现生物多样性有效保护，建议整合资源，协同发力。
借助首都的科研院所，强化在花园城市建设的科技支撑力。人工智能可以在自我学习中迭代升级，成为花园城市建设的有力助手。建设花园城市，尽可能地以“天然生态屏障”为范本，坚持“三优”生态建设和管理原则，即实现最优的生态系统布局、最优的物种配置和最优的生态系统管理。
以人为本，贵在共享。老百姓是花园城市的受益者，还应当是参与者、维护者。建议通过凝聚共识，实现全民参与，提高市民的生态文明意识、环保意识，挖掘民间生态智慧，组织义务劳动，利用社会资金开展自然教育，加强建设花园城市意义的宣传。
划分功能、凸显个性，凸显既有古韵又有新潮的北京特色，传承弘扬好北京的园林营造史和园林文化，在维护生物多样性的同时维护好文化多样性。在花园城市建设中划分不同的功能区，因地制宜制定措施。
统筹兼顾，整合资源。花园城市建设不只是园林部门的事，有关部门应紧密配合，形成合力。比如要和水务局一起，做好北京河湖水系和湿地的生态恢复工作。专家咨询团队也要多样化，组建由跨学科专家组合式构成的综合智能体。
文并图 / 北京市园林绿化局自然保护地管理处 乔妮 李睿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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